西海岸的企鹅
春假塞了三个行程:先去西雅图找 L,再去洛杉矶找 D,最后带 D 回 S 市。
L 说带我们 Hiking,没想到是真的去爬雪山。路上的人全副武装加登山棍,我们穿着休闲鞋就去了。平衡感极差的我本人数次在陡坡边缘摇摇欲坠。
尝到了满意的奶茶和牛油火锅。
离开的那天早上,在公路尽头看到了 Mount Rainier(如图)。下车时 L 的车里在放告五人的新专辑。其实我对这片土地的最初印象是郭顶和告五人,虽然刚上初中开始听歌时最喜欢的歌手是 Miley Cyrus。
LA LA LAND
假期第二站是 LA。
从机场到市区一路欣赏被巨型植物笼罩的房子。这边的住宅墙壁质地跟新墨西哥有几分相似,但是色彩更活泼。门前栽种的巨大仙人掌和热带植物洋溢着卡通感。它们与华人中介租给留学生的房子形成鲜明反差。
傍晚和 D 登上 Griffith Observatory。小小的一个天文台。一层和负一层是展厅,介绍宇宙辐射、大爆炸、行星、陨石,并且提供各式各样的望远镜。一层的两个展厅内各有一道小门,隐藏在展览中间,好像一个从虚幻通向真实世界的出(入)口。从小门走出去便到了露天的楼台,脚下环绕着整座城市纵横的灯火。
和所有参观者一样尽情地俯瞰了这璀璨的一幕。但时间一长,我发现自己总是不自觉地看向另一边,一座没有任何灯光的矮山。黑暗之中藏有某种深邃的东西抓住我,或许是与巨大未知事物的连结,或许是无声象征着的永恒的平静。
回家
在 LA 待了三天后带 D 回到了 S 市。在西海岸常驻的 D 觉得这里很新鲜,拍了不少照片。对此我的同学们表示震惊,毕竟大家已经达成了共识,即逃离这里是一种正确。
其实没什么奇怪的,寒冷和安静是北方小城的基因。对 D 来说这一切都很陌生;对我的朋友们而言这天气很不公平;但对我来说,冬天的冰冷、干燥、漆黑、凋零,一切都让我想起 J 市。小时候我自创过一个判断标准:如果天气真的很冷,把鼻子拱起来再放松的过程中会感受到三角区肌肉的延迟。这个标准在我本科期间毫无用武之地。反而在 S 市,我常常做这个实验,并得到「真的很冷」的结论。
前几天过刊新出了一期播客:《再会北方小镇,你可以忘记我》。它在我的播放列表里躺了整整一周。直到某个夜晚我在枕边按下了播放键,听到葛小姐说,「我的乡愁的资格,是我拿到离开家乡的资格以后赠予我的。」
确实是这样的,和很多北方小城的小孩一样,我们的路默认是通往外界的,从出生开始就再也没有回头看过。但一些遥远的呼应仍然让我感到安全,比如结冰的湖面,比如扑面的大风,比如观察窗外的树如何年复一年地枯萎又茂盛起来。
体验
春假前到一周意外拥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,仿佛是过了某个节点突然就不焦虑了。不再觉得有噪音和光线从大脑两侧钻进来,像是从海面上沉入了海底,心也感到由衷地安稳平和。
这周到了西岸的城市,焦虑不安的感觉又重新被激发了出来了一些。但既然有了第一次的体验,我想仍然能够试图找到第二次。